美总统专机“9·11”惊魂

    安保部门精心设计了多种遭遇外敌袭击时的“保帅”方案，蒂尔曼总是最早了解这些秘密方案的人之一，他知道面对险情该怎么办、应该把总统带到哪里去。但“9·11”当天的情况却全然不同，因为袭击是从美国国内发起的。

    这一次，威胁来自身边

    2001年“9·11”恐怖袭击发生的当晚，时任美国总统的小布什就在国会发表演说，向全世界宣示了向恐怖主义开战的决心。鲜为人知的是，在此之前，布什搭乘的“空军一号”专机为躲避未知危险，一度在美国各地“三起三落”，其间多次收到警告，甚至疑遭跟踪定位。在“9·11”事件十周年之际，当时的“空军一号”主驾驶员、已于两年前退休的马克·蒂尔曼打破沉默，披露了那天经历的一系列紧急情况。

    据《今日美国》报报道，成为总统专机驾驶员后，蒂尔曼接受过无数次应急训练。安保部门精心设计了多种遭遇外敌袭击时的“保帅”方案，蒂尔曼总是最早了解这些秘密方案的人之一，他知道面对险情该怎么办、应该把总统带到哪里去。

    “9·11”当天的情况却全然不同，因为袭击是从美国国内发起的。“总统又不愿按既定方案行事，”这位空军上校解释道，“我必须将他藏起来、保护他的安全、维持政府的连续性。”

    麻烦不请自来

    依据3480号预案，9月11日上午，“空军一号”准时抵达佛罗里达州西南部的萨拉索塔。待布什视察完当地学校后，蒂尔曼便驾机飞回华盛顿。和平时期，针对总统专机的威胁倒也经常出现，但绝大部分都是某些对政府不满的家伙的口头威胁，予以核实纯粹是特勤局等安全部门的事儿。不过在那天早些时候，情况平静得有些异常，直到机组成员在电视上看到世贸中心的北塔着起了火。和多数人一样，蒂尔曼起初以为是（头一架遭劫飞机）操作失误，因为当天的能见度极好，“在万里晴空中，你似乎能凭肉眼看到100英里外。”

    然而，当联合航空公司第175次航班撞上世贸中心南塔后，情况便急转直下。得到通报，蒂尔曼的神经顿时拉紧。当时，“空军一号”还在待命，他立即检查了一下手边的清单，确认人员是否到齐。看到持抢的安全人员就守卫在驾驶舱外，远处的警戒线外另有一批忙碌的特工与士兵逐一检查登机者的身份，蒂尔曼多少有些心安。很快，布什也在保镖簇拥下登上了专机，蒂尔曼再次核对清单，一秒钟也没有耽误，便开始驾机在跑道上滑行。

    这架庞大的波音747闪电般离开萨拉索塔机场，蒂尔曼称之为“一次仓促的起飞”。没过多久，麻烦便不请自来——盖恩斯维尔（佛州北部城市）的空情管制员告诉他，一架身份不明的飞机正从高空逼近！蒂尔曼不清楚敌人有多强的动员能力，他担心未知飞机受恐怖分子劫持，试图尾随并撞毁“空军一号”，遂立即呼叫战斗机支援。“我必须以最坏的打算来应对。”他后来才知道，对方是一架因应答器失效而与空管部门失去联系的民航客机。

    为脱险“三起三落”

    10点28分，世贸中心北塔轰然倒塌。从政客、记者、银行家再到服务员，目睹这一幕的乘客们惊骇不已，同时，还有人发现有战斗机从机身右侧一闪而过。紧接着，全部乘员都被要求关掉手机，因为恐怖分子可能借助手机信号确定“空军一号”的行踪。

    此时，正在驾驶舱内专心操作的蒂尔曼又收到一条令人恐惧的消息：“空军一号”似乎被定位了！很快，副总统切尼急促的嗓音出现在保密通讯频道中，警告说“安吉尔”（专机的代号）可能是下一个袭击目标。闻听此言，机上人员立刻要求护航战机“靠得再近一些”，同时还调来了装备大功率雷达的空中预警机，严密监视周边可疑目标。

    布什此时急着要回华盛顿。但蒂尔曼的经验告诉他，这样做很不明智，因为首都的安全形势不明，直接返航无异于自投罗网。于是，他当场向安全官员提出了自己的疑虑。经过约半个小时的权衡，直飞华盛顿的计划被取消。根据蒂尔曼的建议，专机在路易斯安那州的巴克斯代尔空军基地暂作停留，那里驻有B-52战略轰炸机，安保非常严密。

    10点45分，“空军一号”顺利落地。11点36分，布什发表了两分钟的简短讲话。约1小时后，“空军一号”再度升空，这回的目的地是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附近的美军战略司令部——奥法特空军基地；然而，布什只在奥法特停留了一个半小时，就坚持要回首都去。此后的情况就是外界所知道的了：在多架战机护卫下，“空军一号”于傍晚6点半平安降落在安德鲁斯空军基地。

    直到目送总统的车队向市区驶去，蒂尔曼才从紧张中逐渐恢复过来；他蓦然意识到，刚刚完成的这趟飞行，可能是他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一项使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