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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08月24日 星期三
中青在线

罗马与斯拉夫的杂糅风情

斯洛文尼亚:像西欧一样享受生活

作者 [美] 塞斯·海伍德 编译 刘雅芳 《 青年参考 》( 2011年08月24日   36 版)

    鸟瞰皮兰市的塔蒂尼广场

    马里博尔葡萄酒博物馆外景

    马里博尔市内的一处葡萄酒窖

    今年是斯洛文尼亚独立20周年。与波斯尼亚、塞尔维亚以及其他前南斯拉夫联邦的成员相比,这片土地上的居民总是觉得自己的条件更优越,许多人甚至不认为祖国属于巴尔干半岛,而是像西欧人一样热爱工作、享受生活。

    夜幕降临斯洛文尼亚小城皮兰,圣乔治教堂的大钟准时唱起了歌,提醒钢琴音乐会马上就要开始了。迎着扫向亚得里亚海的斜阳,我快步走过以意大利著名音乐家朱塞佩·塔蒂尼命名的街心广场。路旁的露天酒吧里,性格豪放的斯洛文尼亚人一根接一根地享受着美味的巴尔干香肠,痛饮当地酿造的啤酒,还不忘高喊着“祝你健康”。

    塔蒂尼无疑是皮兰的最大骄傲,他出生在城内一座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里,今晚的音乐会就在那儿举行。我刚在人群中找了个位子坐定,幕布就拉开了。我扫了一眼参加演出的钢琴家名单,上面的姓氏分别是Mihailic、Pocecco、Levanic 和Prodi——似乎是成心安排的一样,4个人分别是斯洛文尼亚人、意大利人、斯洛文尼亚人、意大利人。

    的确,由于毗邻意大利,这里的文化和生活受到前者很大影响,处处体现着罗马和斯拉夫杂糅在一起的风情。当我在初夏穿过城镇、顺着海岸、翻越高山游遍这个小国时,一路上发现了更多令人惊奇的事物:童话般的街道、顶尖的艺术品设计师、巨大的“蜗牛”表演莎士比亚戏剧、接连不断的婚礼、被收入吉尼斯世界纪录的葡萄树……

    “斯拉夫的哥本哈根”

    斯洛文尼亚的首都卢布尔雅那依稀残留着哈布斯堡王朝的光荣,鹅卵石小巷两旁林立着中世纪风格的乡镇小屋、巴洛克风格的教堂以及庄严的大厦,当然,也少不了南斯拉夫社会主义共和国留下的混凝土建筑。

    尽管人口只有28万,其中还包括5万学生,但这与整座城市展现出的活力似乎不成正比。几家影院正被扩建成大礼堂,万众期待的“当代艺术博物馆”也在加紧施工,将于金秋时节开放。穿着漂亮衣装的斯洛文尼亚民众骑着自行车、流水一样从你身边滑过。前南斯拉夫的心脏、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如今满是尘垢、灰色的建筑和毁坏的基础设施,与之相比,卢布尔雅那仿佛是“斯拉夫的哥本哈根”,充满了繁荣和效率。

    30岁出头的塔尼娅·帕克是个充满干劲的玻璃器皿设计师,她在卢布尔雅那开了一家艺术品专卖店。“历史上,我们更多地从属于奥匈帝国和西方,所以老是有一种分裂的感觉,即使在南斯拉夫时期,这种奇异的错觉仍无法完全去除。”帕克一口流利的英语,按照她的说法,与波斯尼亚、塞尔维亚以及其他前南斯拉夫联邦的成员相比,斯洛文尼亚人总是觉得自己的条件更优越,许多人甚至不认为祖国属于巴尔干半岛,而是像西欧人一样热爱工作、享受生活。

    大街小巷都是舞台

    卢布尔雅尼卡河沿岸有不少巴洛克风格的广场,每到夜晚总会有音乐响起。我随着人流信步来到普列舍诺夫广场,只见数百名观众簇拥在一起。让我格外吃惊的是,演出的主角居然是两只巨大的“蜗牛”,它们在露天舞台上表演做爱的动作!在月光下,我不禁思索,莎士比亚会想到他的《仲夏夜之梦》会被如此异端地解读吗?叫它“仲夏夜幻觉”更合适吧。

    转入一条狭窄的巷子,古典音乐变成了爵士乐。再往前走,一位斯洛文尼亚妇女在用本国语言大声朗读诗歌,十几名少男少女在一旁欣赏。接着,来自远东的某种旋律似乎在呼唤,凑近一看,才发现原来是个身材娇小的印尼妇女在轻歌曼舞,脚下撒满了花瓣。

    不过要说这里最吸引人的,还得数一座画廊白墙上的几何图案,它们出自印尼先锋艺术家马德·韦安塔之手,他的作品已在纽约和北京亮过相,眼下是头一回到斯洛文尼亚展览。画廊的女主人名叫塔娅·布雷日奇,刚和我聊了几分钟,她便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自己首次大胆展出艺术作品的经历——那些作品与执政者的精神不符。

    “这儿曾是全南斯拉夫的第一家私人画廊,不是国家的一部分。”她解释说,那是上世纪80年代,南斯拉夫还没有瓦解。她和朋友不欣赏官方艺术,所以决定成立私人画廊。布雷日奇女士承认,他们跟政府有很多矛盾,“当时真不敢想象这个画廊日后能够参与国际艺术博览会,如巴塞尔艺术博览会和柏林艺术论坛。”她笑着说:“没人相信我们会成功,但我们的确做到了。”

    一天内见证三场婚礼  

    与首都不同,皮兰市则坐落在像手指般伸进亚得里亚海的狭长陆地上。过去几个世纪里,奥地利人占领了斯洛文尼亚的大部分地区,老谋深算的威尼斯人则在这个半岛进行利润丰厚的食盐交易,用赚来的钱建立了亚得里亚海周边最富魅力的居住点之一——瓦顶的房子被蛛网般的街道分开,它们的颜色像果冻一样斑斓,有桃色、酸橙色以及草莓色等。

    当地居民的生活更是悠闲自在。许多穿着泳装的人就躺在防浪墙上,老者们在长椅上下棋,远处,几艘玻璃底的观光船离岸慢慢滑行。在这种慵懒惬意的气氛中,一切阴谋和野心似乎都会都在海风与阳光下消融,然后被浪花卷走。

    独自走在幽静的街巷中,一阵锣鼓和喇叭声突然从背后传来,继而是狂放的喊叫。回头观瞧,只见一支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开来,宾客挥舞着酒瓶边喝边唱,一个男子手拿扩音器在鼓劲,看热闹的民众拍手、吹口哨。还有人朗诵抒情诗,一个年轻的本地姑娘主动为我翻译,大意是:“这是人人都沉溺于爱情的日子,而我却孑然独立,没有心上人。” 

    下午3点左右,附近市政厅的大院里又传来喧闹声,不用说,下一场婚礼即将开幕了。在管弦乐队的伴奏下,人们尽情地载歌载舞。我正为在一天里能见证两对新人终成眷属的好运气而高兴,万万想不到的是,第三场婚礼也接踵而至。

    葡萄树上了吉尼斯纪录

    这趟旅程的最后一站是马里博尔,这座用石头和木料搭建的城市靠近奥地利边境。作为下一年度的“欧洲文化之都”,这里的青山绿水固然喜人,最有名的仍然是葡萄酒。我与一家饭店的老板阿森诺维奇一面畅饮,一面谈论当地悠久的酿酒历史。他告诉我:“在过去20年里,我们的酿酒师似乎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,不过在过去的5年里开始苏醒。”

    阿森诺维奇曾是职业网球运动员,后来转行开了这家饭店,里面陈列着许多斯洛文尼亚特产的葡萄酒。的确,随着全城的酿酒师醒来,马里博尔鹅卵石铺成的街道两旁如今到处是品酒屋、酒吧以及酒窖,每个地下室里都摆放着百十个巨大的木桶。

    当然,这一切都比不上一棵葡萄树有名,因为它已被吉尼斯世界纪录确认为世界最老的葡萄树,据说已有400多岁高龄。它见证了土耳其帝国的入侵、目睹过拿破仑军队对斯洛文尼亚的占领、遭受了19世纪重创欧洲葡萄园的大瘟疫、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和冷战时期的灰暗岁月,最终于2007年迎来了自己的辉煌,那就是“老葡萄酒屋”的建立,这既是一个博物馆,也是一家葡萄酒商店。年轻的负责人维斯娜·哈瓦特得意地说:“去年,此树还产了59公斤葡萄呢。”今年的收获季节马上就要到来,她相信这会成为全市的狂欢节。

    我问能不能带走一点这棵葡萄树出产的美酒,她摇了摇头:“我们把这棵树酿造的酒装进非常小的瓶子里,每瓶只有四分之一升,然后作为专供贵客的礼物送出。比尔·克林顿得到过一瓶,阿诺德·施瓦辛格得到过一瓶,罗马教皇和日本天皇也得到过一瓶。”

    我只好到博物馆的酒吧里小酌一杯,以冲淡自己的失望。很快,年轻的服务员送上了一杯“威尔许雷司令”,这是一种口味平滑的干白葡萄酒,由当地著名的sipon葡萄酿造,本笃会修道士是其长期客户。说起来,这种葡萄的古怪名字颇有来头——19世纪初,拿破仑的士兵占领了马里博尔,品尝了葡萄酒后都说:“Si bon! Si bon!(太好了!太好了!)”可是,当地人大都不懂法语,听成了“Sipon! Sipon!”从此,酿酒的葡萄有了正式的称号。

    美国《纽约时报》

 

斯洛文尼亚:像西欧一样享受生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