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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06月17日 星期五
中青在线

苏富比将拍卖弗里达最小作品

弗里达·卡洛:不画梦,只画我的现实

○文 朱文 《 青年参考 》( 2011年06月17日   32 版)

    她个性不羁,既痛苦又放荡,是“那个时代最著名的荡妇”。但人们爱她的作品,也爱她的美貌和惊人的才华。她是弗里达·卡洛,墨西哥史上最受推崇的女画家。

    这是一对标志性的浓眉,形状像修长的鸟翅,几乎连成一线。仅靠这对眉毛,人们也能认出她来——墨西哥史上最受推崇的女画家,绚烂又混乱的弗里达·卡洛(1907-1954)。

    在这幅弗里达生平所画的最小作品(宽4.2厘米,高5厘米)里,人们又看到了那些熟悉的元素:夸张繁复的银质耳环和项链,粗眉毛和上唇微微的胡髭,头发被怒放的花朵发饰高束在头顶,身着华丽的墨西哥民族服装,充满了异域情调。

    这幅小得惊人的自画像,是弗里达为赠给自己的情人何塞·巴托利而画的。“这是我见过最性感的一个弗里达。”苏富比公司拉美艺术部的负责人卡门·梅里安认为,弗里达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描绘了出来。这幅自画像将在苏富比拍卖中亮相,估价120万美元。

    弗里达的个人记录是在2005年5月拍卖的作品《根》,拍得560万美元。去年5月,另一件小作品《幸存者》在佳士得卖出了110万美元,而估价仅仅是10万至15万美元。

    经常画自画像的人,总是给人留下“自我迷恋”的印象,但弗里达自画像中的自己不仅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丽,有时甚至显得丑陋和变形。她刻意突出自己较黑的皮肤和浓眉,对小胡髭也毫不掩饰,所有这些瑕疵都仿佛是她用来增添魅力的装饰品。在她一生中创作的150多幅作品里,约有三分之一是自画像。画中的她经常穿着墨西哥传统服饰,时而冷漠,时而思考,而背景通常是荒芜的田野和空荡荡的屋子。有些人说她的作品是超现实主义,弗里达拒绝了这一标签。她说:“我不画梦,我画我的现实。”

    弗里达出生在墨西哥城,是欧洲移民和当地人结合的产物,她的家被称为“蓝屋”。6岁时,弗里达患上了小儿麻痹症,这使她的右腿明显瘦弱。即使如此,活泼好动的天性也让她从小就是个淘气、爱恶作剧的女孩。在学校里,弗里达是一个小团体的头目,带领一群男孩组惹是生非。

    1925年,一场严重车祸令18岁的弗里达脊柱、锁骨和肋骨断裂,右腿11处骨折,肩膀脱臼,一根金属扶手穿透她的阴部进入腹部。弗里达不得不浑身打满石膏,固定在一个棺材般的盒式装置中保持平卧。后来弗里达以自己的黑色幽默,描绘这次事故让她“失去了童贞”。她的破碎的骨盆从此没能生育出一个孩子。

    为排遣无聊,她拿起了画笔。

    弗里达的大部分作品描述的是她自己的故事,她的痛苦和斗争的编年史,既是奔放的,有时又是悲剧性的。它们以浓重的色彩、民间艺术、传统服饰传达着弗里达对墨西哥的热爱,以及重视诚信和家庭的价值观。虽然奇迹般地康复到了可以走路的程度,但在之后的生命中,弗里达需要频繁就医、长时间卧床,接受了约30次手术,并且终生无法摆脱剧烈的疼痛和无力。

    为了缓解肉体疼痛,她向酒精、麻药和卷烟求助。“我喝酒是想把痛苦淹没,但这该死的痛苦学会了游泳,现在我反而被酒征服。”她的一位朋友说,车祸使弗里达变成了一个“成熟而忧郁的女人”,并且展现出惊人的才华。或许也是这起车祸注定她的一生都不再平凡。

    1929年,娇小瘦弱的弗里达和又高又壮的墨西哥艺术家迭戈·里韦拉结了婚。在这场被称为“大象和鸽子的结合”中,有过恩爱、外遇、创作性的合作、憎恨、嫉妒、离婚和复合。夫妇俩都信奉共产主义,投身于墨西哥的人民运动,为本国的民族文化骄傲。正是里韦拉建议弗里达穿传统的墨西哥服饰,佩带绚丽的珠宝。这成了弗里达的特征。

    婚后的里韦拉不断出轨,甚至和弗里达的妹妹有染。弗里达开始将所有感情倾注在画布上。她画她暴风雨般的婚姻带来的愤怒和伤害,画车祸带来的肉体上的痛楚,也画她无法实现的、为里韦拉生一个孩子的心愿。

    弗里达对死亡主题的迷恋,在1940年创作的《梦》中显露无疑——睡床悬浮在白色和淡紫色相间的天空中,骷髅是弗里达的伴侣。1944年,她画下了也许是她最著名的一副自画像《毁坏的圆柱》。在这幅画中,弗里达的痛苦以一种最暴烈和悲惨的方式表达出来:全身扎满钉子和绷带,躯干上的一条伤口如同地震后的裂痕,眼中饱含泪水。这道伤口与其背后凹陷下去的峡谷遥相呼应,暗示外科治疗的恐怖。一根断裂的爱奥尼亚式圆柱取代了她日益恶化的脊椎。

    尽管弗里达的生命充满了痛苦,但她仍然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人,喜欢追求惊奇和特殊。在交际中,她常常不停地说脏话,举办狂欢宴会,并对着来宾唱黄色歌曲,让每个人都停下脚步注视着她。作为一个双性恋者,她和数不清的男男女女发生过关系,只要他们著名且长得漂亮。人们说弗里达勾引她看上的每一个人,是“那个时代最著名的荡妇”。全世界都有弗里达的崇拜者,人们爱她的作品,也爱她的美貌。

    1953年,弗里达平生惟一一次在墨西哥开办画展。同年,由于软组织坏死,她的右腿从膝盖以下被截去,这使她极端地忧郁,尝试过几次自杀。1954年7月13日,她在“蓝屋”过世,没有验尸,有传言说是自杀。在日记里她写下的最后的一句话是:“我希望离世是快乐的,我不愿再来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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